初九会讲丨顾泾阳先生会讲讲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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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顾泾阳先生》会讲讲义

高攀龍《涇陽顧先生行狀》(节选)兼山主讲

先生諱憲成,字叔時別號涇陽先生。十五六,家貧不能延師,就讀鄰塾。歸,必篝燈自課多至逹旦。書其壁曰:“讀得孔書纔是樂,縱居顔巷不為貧。”

二十一,為隆慶庚午,補邑諸生第一。萬歴丙子,舉鄉試第一。其冬,南野公即世,先生居憂。當是時,先生名滿天下,其於文章斟酌今古,獨闢乾坤,學者宗之,如山於嶽,如川於海。而先生退然謂:此非吾人安身立命處。心所冥契則五經四書,濓、洛、關、閩,務於?析窮探、眞知力踐,自餘皆所不屑矣。

庚辰,服闋,應春官試,名在二十。廷對舉二甲二名,主事戸部。與南樂魏崑溟允中、漳浦劉紉華庭蘭以道義相琢磨,時稱“三解元”。江陵病,舉朝若狂,為禱於神,先生獨不可。同官危之,代為署名,先生馳騎手抹去之。

壬午,江陵死,先生調吏部,日孜孜人才,與同僚為?,以所見聞相證,遐方下吏,巖穴潛徳,務於闡人所不知。尋以錢太安人年且週甲,告歸。讀《易》、《春秋》者三年,丙戌除封司主事。

先生之桂陽,其士人皆進而問業。先生以桂陽為柳子厚、蘓子瞻兩公謫居,莊定山先生亦謫於此,大有惠徳於民。題所居曰“愧軒”,志愧前哲。又以柳氏文而已,蘇未離乎文,莊庶幾離乎文矣,深愧文字外無以益桂陽多士。其先行後文類此。

戊子,司理處州府。先生念太安人不欲行,太安人不可。?季時授南康郡博,季時曰:“叔出季處乎!”即日乞休。而先生至官,專務教化。有兄弟訟數年不決者,呼謂之曰:”汝兩手兩足相争否?兄弟手足也,而相爭非怪事乎?而恬不以為怪何也?既相争,自相治可矣。”各授之杖,謂其兄曰:為吾扑若弟。謂其弟曰:為我扑若兄。兩人相顧愕然,先生故促之。兩人叩首請曰:“曩者官為析曲直,故不服。今我服矣!不知曲直也,願得自新。”先生喜,令兄弟相揖謝。兩人大哭而去。己丑,居太安人憂。辛卯,復司理泉。壬辰,計羣吏,先生舉公廉寡慾,為天下司理第一。尋擢主事,考功銓司。出而再入者自先生始

自先生去而隄防盡決,識者不能不歎息痛恨云。先生歸且以積勞成疾,頭岑岑暈眩作楚。乙未春幾殆,諸子環泣,先生張目曰:“人有來處應有去處,夫何傷己!”忽蘇,吟詩曰:“茫茫大化任推遷,消息盈虛總自然。若欲箇中生去取,請觀四十六年前。”越丙申丁酉始漸愈,病中體究心性愈?。故劄記始於甲午,戊戌始?吳中諸同志於二泉之上,與管東溟辯無善無惡。管之學,一貫三教而實主佛學,先生謂佛學三藏十二部五千四百八十巻,一言以蔽之曰“無善無惡”,七佛偈了然矣!故取要提綱力剖四字。又以辯四字於告子易,辯四字於佛氏難。以告子之見性粗,佛氏見性微也;辯四字於佛氏易,辯四字於陽明難。在佛氏自立空宗,在吾儒隂壊實教也。

其言曰:“自古聖人教人,為善去惡而已。為善為其固有也,去惡去其本無也。本體如是,工夫如是,其致一而已矣!陽明豈不教人為善去惡乎?然既曰無善無惡,而又曰為善去惡,學者執其上一語,不得不忽下一語也。何者?心之體無善無惡,則凡所謂善與惡皆非吾之所固有矣。皆非吾之所固有,則皆情識之用事。皆情識之用事,則皆不免為本體之障矣。將擇何者而為之?未也,心之體無善無惡,則凡所謂善與惡皆非吾之所得有矣。皆非吾之所得有,則皆感遇之應迹矣,皆感遇之應迹則皆不足為本體之障矣。將擇何者而去之?猶未也。心之體無善無惡,吾亦無善無惡已耳?若擇何者而為之,便未免有善在。若擇何者而去,便未免有惡在。若有善有惡,便非所謂無善無惡矣。陽明曰:‘四無之說為上根人立教,四有之說為中根以下人立教。’是陽明且以無善無惡掃却為善去惡矣,既已掃之,猶欲留之,縱曰為善去惡之功自初學至聖人究竟無盡,彼直見以為是權教非實教也。其誰肯聼?既已拈出一箇虛寂,又恐養成一箇虛寂,縱重重教戒重重囑付,彼直見以為是為衆人說,非為吾輩說也,又誰肯聼夫?學者欣上而厭下,樂易而苦難,人情大抵然也。之以所欣,而復困之以所厭畀之,以所樂而復攖之以所苦,必不行矣!故曰:惟其執上一語,雖欲不忽下一語,而不可得。至於忽下一語,其上一語雖欲不弊而不可得也。

羅念翁曰:終日談本體不說工夫,纔拈工夫便以為外道。使陽明復生亦當攢眉。王塘翁曰:心、意、知、物皆無善無惡。學者以虛見為實悟,必憑此語如服鴆毒,無不殺人,海內有號為超悟而竟以破戒負不韙之名正以中此毒而然也。且夫四無之說,主本體言也。陽明方曰是接上根人法,而識者至等之于鴆毒;四有之說,主工夫言也,陽明第曰是接中根以下人法,而昧者遂等之於外道、然則陽明再生,目擊茲弊將有摧心扼腕,不能一日安者,何但攢眉已乎!

先生之說甚詳。見《証性篇》。於是先生時時謂攀龍曰:“日月逝矣!百工居肆以成事,吾曹可無講習之所乎?”錫故有東林書院,宋龜山楊先生所居。楊先生令蕭山,歸來依鄒忠公。志完於毘陵。忠公尋卒,依李忠定公伯紀於梁溪,凡十八年徃來毘陵、梁溪間,棲止東林,闡伊洛之學,後廢為僧舍。邵文莊公圖脩復之,不果。及是先生弔其墟,慨然曰:其在斯乎?遂聞於當道葺楊先生祠,同志者相與構精舍居焉。甲辰冬始?吳越士友。先生為約,一以考亭《白鹿洞規》,要在躬脩力踐。

顧憲成《小心齋札記》恒德副讲惟知性,然後可與言學;惟知學,然後可與言性。認得一「性」字親切,即欲一毫自棄而有所不敢也。故曰:「惟知性,然後可與言學。認得一「學」字親切,即欲一毫自用而有所不敢也。故曰:「惟知學,然後可與言性。」明道見處極高,便有玄語。伊川見處極正,便有拙語。横渠見處極深,便有艱語。康節見處極超,便有玩語。晦翁見處極實,便有滞語。象山見處極徑,便有狂語。惟元公其不可及也夫!程伯子曰:「學者須先識仁。識得此理,以誠敬存之而已。」又曰:「學者識得仁體,實有諸己,只要義理栽培,如求經義,皆栽培之意。」愚謂,以誠敬存之,是收攝保任工夫;以義理栽培,是維持助發工夫。說得十分精密。必也「行一不義,殺一不辜,而得天下,不焉」,方纔利心消盡;必也「遯世不見知而不悔」,方纔名心消盡;必也如孔之所謂「不知老之將至」,如孟之所謂「夭壽不貳」,方纔軀殼心消盡。戰國時論性家紛紛而起,其與孟子角立者,則惟告子一人。乃其主張食色也,既未免看得性太低,至夷而入於人欲之内,適為世之徇生者開自便之門;其掃除仁義也,又未免看得性太高,至駕而出於天理之上,適為世之談空者開玄妙之門,幾何不率天下而禍性也。王塘南先生曰:「學者以任情為率性,以媚世為與物同體,以破戒為不好名,以不事檢束為孔顏樂地,以虚見為超悟,以無所用耻為不動心,以放其心而不求為未嘗致纖毫之力者,多矣,可嘆也!」此數語,字字拏著禁處,所謂「一棒一條痕,一摑一掌血」。論本體,縱做到幽厲蹻蹠,依然無改於初,故曰「惟狂克念作聖」。論功夫,縱做到堯舜周孔,一毫放鬆不得,故曰「惟聖罔念作狂」。羅豫章論舜之事瞽瞍,而曰:「只為天下無不是底父母」。愚讀書,見舜命禹征有苗,及其不服,惟退而誕敷文德,不敢有一毫忿疾於頑之意,直看得天下無不是的人。孟子三自反篇,援舜示的,有以夫。「溫故而知新」,這「溫」字下得最好。「必有事焉而勿正心,勿忘勿助長」,極盡此一字形容。忘則冷,助則熱,惟溫乃是一團生氣,千紅萬紫,都向這裏醞釀出來,所謂新也。中庸「尊德性而道問學」一條,始之以致廣大、盡精微、極高明、道中庸,終之以敦厚崇禮,可謂十分周整。却於中間點人此一語,更覺活潑潑地。「至善者,性也。性原無一毫之惡,故曰至善。」陽明先生此說極平正,不知晚來何故,却主無善無惡。憲問張師曰:「中庸『尊德性而道問學』,朱子解作存心致知,不識是子思本旨否?」師曰:「此朱子就自家得力處說,存心即主敬,致知即窮理,神而明之,書之所謂惟精惟一,易之所謂敬直義方,論語之所謂博文約禮,大學之所謂格致誠正,孟子之所謂知言養氣,都只一樣。若但在字句上吹求,便是葛藤。」朱子之釋格物,特未必是大學本指耳,其義却甚精。總而約之以四言,曰:「或考之事為之著,或察之念慮之微,或求之文字之中,或索之講論之際。」蓋謂内外精粗,無非是物,不容妄有揀擇於其間。又謂:「人之入門各各不同,須如此方收得盡耳。故惟大聖大賢不得拘以是法,其次未有不由之而入者也。」議者獨執「一草一木亦不可不理會」兩言,病其支離,竊恐以語末流之弊,誠然有之,以語朱子,過矣。予往見孔子論學詩,自興觀群怨,事父事君,說到多識鳥獸草木之名,意頗疑之,以為瑣屑爾爾,何能不見薄於老莊諸人。今乃啞然白笑也。並記之以志予妄。心不逾距,孔子之小心也。心不違仁,顏子之小心也。語本體,只是「性善」二字;語工夫,只是「小心」二字。

丨初九会讲丨

书院会讲制度,一则尊德性而道问学,其反复琢磨者,为学之要,修身之本,以至于处事接物皆在其中。二则兴朋友讲习之风,相互往来,学人聚则审问明辨,散则博学笃行,以有补于世风。故初九学舍自戊戌年启初九会讲,所讲论者,《易经》之《文言传》、张子之《西铭》、《诗经》之《文王》,皆是天地间光明之学问。“敬以直内,义以方外”,“于缉熙敬止”,皆止于至善。故庚子年起,初九学舍开启每月小会讲,与诸位舍员、学人共学之。

丨初九讲习群丨

初九学舍自开舍以来讲习不辍,庚子年又启线上讲习,故开设“初九讲习”群,学以聚之,问以辩之,相与切磋砥砺,期能居仁由义,共学共进。有志于学者,欢迎进群交流,商量旧学,培养新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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